【铁虫】In Water(在水中)[12]
泰坦尼克号AU
再次揭露一部分伏笔,
有点俗qwq小伙伴们猜对了没?(嘿嘿)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12.“若我一无所有”
阳光从窗子里打进来,又穿过浅金纱帐细小的孔缝,在柔软的大团花床单上游弋,逡巡于一双从深紫色天鹅绒薄毯下露出的雪白双足后缓缓攀跃上织物的褶皱,抚过斜搂在线条优美的腰线上结实有力的男人的臂膀,最终落于男孩颤动的眼睑,在那深棕色卷曲的睫毛之上蹦跳——
熟睡的男孩转了转眼珠睁开眼,像皎白的珍珠蚌张开了圆润的口。
Peter醒过来的时候Tony还在沉睡,男人紧紧搂着他的腰,另一支胳膊穿过枕头和脖子间的缝隙横在他下面。
这是一个饱含着占有和爱怜的姿势,仿若妻子和丈夫正在一个适合懒睡的晴朗上午迟迟不肯同彼此分开。
睡着的Tony Stark显出一种沉静的模样——然而或许是做了什么烦心的梦,男人的双眉紧锁着,中间横着一道深深的纹路。
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呢?Peter思索着,他不敢动作,怕把爱人惊醒。他们的面庞离得那样近,男孩着迷地数着男人浓密的长睫毛,有一种奇妙的,小雏菊同其他鲜花混杂在一起的迷人气息将他包裹起来……
这一刻钟——
男孩在心中感叹着,或许在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一刻钟值得他能如此诚心地祈求上帝使时间的金马车停驻,停驻在这个美好的时辰。
他半阖着眼,轻且很慢地凑近Tony,带着一声低微的叹息,在男人的眉心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一大早就捉到了一只想要偷吻我的天使。”男人的手臂突然往回一圈,掌住了男孩的后脑。随后便是一个温柔绵密的亲吻,唇齿交缠气息散乱,夹裹着大西洋上晨间特有的梦幻和慵懒,满溢着难以言说的爱意与怜惜。
当这个早安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发现那些隐秘又灼烧的欲望几乎要把对方吞噬个干净。
Tony深吸了一口气,紧搂着男孩动了动腰,吮吻着那已经赤红的耳垂:“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hon。”
“我知道,我的先生……可是……”Peter喘息着,有点难耐地扭了扭,显出青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却渴望的情态来。
男人用一支手臂撑着自己斜倚在床头,他捏了捏男孩通红的脸蛋:“我忍得够辛苦了,小家伙,别再诱惑我。忍这个和爱你我得费同样的力气——要知道,我爱你爱得都要疯了。”
这样直白的爱语使得男孩的面颊又变成了浆汁饱满的番茄,但他依然不肯就范:“那为什么不呢?Tony……”
“再多等等,等到我能测量出我有多爱你。”男人低下头吻了吻男孩的发际线,他嗓音沙哑低沉,温柔得如同四月末催熟英格兰黑莓树粉白色小花的暖风。
Peter趴在蓬松的绸面枕头上,宝蓝的睡衣微微滑下来衬出一段大理石白的颈背,他陷在深紫的薄毯与大团花的织物中,有着完完全全是贵族才有的疏懒优雅的气质。
但那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男孩又绽出一个三等舱独有的欢乐笑容:“我愿意等,多久都好。”
Tony在男孩吐字时于那双棕色眸子当中仿佛看到了一丝的哀愁,但他没有多问,当初想要掘出Peter情绪的想法已经被其他或者橙红旖旎或者浓黑忧疑的东西掩盖住了。
“Kid,”男人放松身体靠在枕头上,他能感受到身体当中爱意纠缠,烈火一样煎灼他的血液:“我想要问你一个俗气的问题。
如果我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还会爱我吗。”
“会。”Peter的回答竟然快到令Tony都没有反应过来。于是男孩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睛在这时候透明又清澈:“一定会的,Tony。”
Tony翘起了嘴角,他胸中沸腾到疼痛的血液突然静默,像是初春的温德米尔湖①。
当两人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钟——但Jarvis显然已经对主人混乱的作息时间见怪不怪。
Tony在他的酒红色睡袍里穿了一身厚绒睡衣,坐在桌旁享受着甜玉米和黑胡椒肠。他招呼穿好衣服的男孩坐过来并示意男仆到上了一杯气味带甜的起泡酒。
“没有什么比早午餐更棒的了。”男人眨了眨眼睛。
“谢谢您,先生——”Peter在Jarvis面前总有一星半点儿的不自在,这体现在他又客气起来的语气上。
他们相对而坐,Tony冲Jarvis递了个眼神,男仆立刻半鞠了一躬走出了房间。
男人舀起一勺甜玉米:“刚刚在床上你可没这么客气,kid。”
Peter快要被这句话羞得缩进台布下边,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他的甜牛奶腔儿拔高了些:“我只是觉得,我是个没用的,被豢养的情人……这太叫人不好意思了。”
“才不到三天,hon。”Tony放下餐具笑出了声:“你真是直白得可爱,小东西。
“我是你的恋人和赞助人。”男人直直望着男孩的眼睛,松脂色的眸子温和透亮,“到了纽约,我会送你去上大学——等你学成我就立刻送到你到我的工厂去进行无偿压榨。”
Peter的双唇抿在了一起,像是压抑着微笑又如同克制一些别的的情绪。Tony试图读出一些其他的什么,但终究失败了。
“Tony。”男孩最终还是笑起来,露出光洁雪白的牙齿:“我发誓我会陪在您身边,或许有些事情还确切说明白——但我发誓,我会在这里。”
男人无端地想起起床时男孩给予的回答,他咀嚼着那些字句,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你确定那个孩子可以吗。”Ismay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并殷勤地向坐在靠椅上的人递了一根:“他看起来对Stark可爱极了。”
Ismay的私人甲板上来了一位贵客。椅子上的男人身材高大,头顶光亮却留着蓬蓬的灰白色胡须,高眉骨下的浅蓝色眼睛深邃凶悍。
“没有问题。”常看报纸的人必然一眼就能认出说话的男人,Tony Stark的合伙人以及远房叔叔,“最亲密的友伴”,Obadiah Stane。他不急不缓地同Ismay借了火,深深吸了一口。
“Parker家的人永远不会背叛Stane家族。”带着蓝的烟气翻滚着遮住了Obadiah的眼神,“你听说过拔了牙的狗反咬主人的吗?”
“没有,当然没有。”Ismay露出讨好谄媚的笑容,神气活现的泰坦尼克号拥有者这时候看起来像条摇着尾巴的短毛狗:“一直闷在二等舱您一定烦透了,今天就在我的房间里用餐吧。”
“比起Stark一多半的财产这真是没什么,等到十五号他突发心脏病暴毙的消息传来——”Obadiah大笑起来,并未说完后面的话。他举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白兰地:“我听说你已经劝说船长将船开到了23节——这一定是个震惊世界的大新闻。”
Ismay立刻露出一副显示自己所拥有的肉骨头模样,他也从桌子上举起一杯:“敬成功,Mr. Stane。”
“敬成功。”
四月十三日,泰坦尼克号正以23节的速度横亘于在蔚蓝的大西洋上,这时候晴空万里,鸥鸟依然在空中歌唱,海豚在船舷旁跳跃畅游。
—TBC—
①温德米尔湖:英格兰最大的湖泊,静美得如同梦境。
【依然是需要被疼爱,需要心心手手评论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