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11]
泰坦尼克号AU
蜜汁走向？揭露了一部分伏笔hhh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11.“那么晚安”
踢踏舞和黑啤酒拉松了人的神经，也拽走了大把美好时光。当男人与男孩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了。
皎白的月色清泉一样铺散在甲板上。Peter的步伐略微缓些却依旧带着年轻人的独有的轻快，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蹦跳两下。他的面颊仍带着醉酒的酡红，眼睛里仿佛盛满了脚下大西洋冰冷清澈的海水。
Tony走在男孩的斜后方，他们彼此间离得很近，肩膀总会自然地时不时撞到一起。
发出暧昧而温暖的布料摩擦声。
这会儿男人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浓密黑发在刚刚初坠爱河的舞蹈中随性而张扬地散在前额。他笑得愉悦开怀，眼角的笑纹像是初夏湖面被风吹开的温柔涟漪，汗水使得那长且细密的睫毛几根几根粘住，更衬托出一双迷人的蜜色的眼——
他是如此的温柔。
Peter时不时回头看一眼Tony，那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几英寸。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男人从眉眼当中透露出的快活，这使得男孩的心房鼓胀酸涩又欣喜满足。
“这么开心。”Tony试图伸脚去踩月光下男孩的影子，堂堂的首富在这时候看起来倒像是个孩子。
Peter慢慢挪着不让那双棕色马靴踩住地上自己被拉长的轮廓：“跟您在一起我总是开心的。”
男人笑了笑，两人继续往头等舱的方向走。
他们对在爱尔兰风笛和笑闹声中的那两句“我爱你”都没有再被提及。虽然有什么东西却实实在在的不同了，但有些东西这时候依然蒙着一层厚纱——泰坦尼克的目的地是纽约，可现在谁都不知道两人种下豌豆后长成的巨蔓能达到哪座巨人的城堡①。
不过这不是要紧事情。Tony想着，起码现在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海风依然很冷，但是血管里残留的酒液和爱意发散的热度已经足够御寒。
“Mr.Stark——”Peter突然停下来，这时候甲板上没什么人，男孩的嗓音牛奶样儿的泄出来，混杂在了月光中又化在了海风里。他略侧过身，微微低着头，高高挽起袖子伸出左手：“我，我可以牵您的手吗？”
Tony没有回答，他只是将男孩的手指收拢，牢牢包裹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Call me Tony，kid.”他盯着男孩的眼睛，语气温柔又赤诚。
四月十二号晚上Peter是在Tony舱房的另一间卧室里入睡的，最初他很是不好意思，红着脸推托了许多遍。
最后却被男人一句充满调笑意味的“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尽数堵了回去。Tony亲自为自己的小男孩掖好了被角并交换了一个甜蜜的晚安吻。
“到我的甲板上去。”男人关上木门的时候Happy正等在门外，他瞧了他一眼，两人便出了房间。
“先生，小姐找到了些别的——”管家低了低头，有些憨态可掬的五官拧出一个纠结复杂的表情：“您知道，这太过不好掌控。”
“我明白，今天Pepper只是给我提了个小小的醒儿。”Tony嘴角带着笑，漂亮的眼珠仿佛容进了整个海面。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飘过的厚云遮蔽，此时的大西洋黑而沉，同天幕浓烈的深蓝化成一汪暗色。
“没事的，Happy。”他看向了欲言又止的管家：“我知道她的顾虑，我一早就知道。”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男人依旧望着平静漆黑的窗外，他抱臂站在那儿，伸手托着下巴摆出思考的姿态。又过了一会儿，他半闭上了眼睛。
“Happy，你说浮士德爱的究竟是青春年华还是梅菲斯托菲勒斯呢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Tony Stark的睫毛颤动着，如同虔诚信徒在向神明祈祷时般战栗。
“当然是青春年华，我的先生。”
Tony挑了挑眉，泰坦尼克号航行平稳，但他的内心却充斥着炽烈的火焰和冷硬的坚冰，混杂碰撞得使他近乎站立不稳。
“Happy已经全告诉Tony了？”Pepper坐在梳妆镜前，伸手理顺了身上那件奶油色丝绸睡衣的皱纹。
“是的，小姐，Happy说先生心里很清楚。”Friday卸下了女士鬓角的发卡，低声回答。
年轻的女士盯着桌子上的发夹——那枚精致的金丝嵌孔雀石发夹正在电灯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她垂着眼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亲爱的Friday，去睡吧。晚安。”
Tony没想到在半夜十分，男孩竟然敲开了自己的房门。
那时候大概是凌晨三点钟，好在Tony在今天的这个时辰并没有入睡的打算。于是当Peter站在男人房间门口的时候，他的目光能清楚地越过手中论文集的边缘看到男孩因为冰冷的地板而蜷缩在一起的粉红色脚趾头。
“快进来，hon，你像是个睡衣精灵。”Tony边说着把只穿了身宝蓝色绸缎睡衣的男孩半抱在怀里。这时候他才发现Peter这样轻——他看起来有些结实的胸脯和胳膊，却轻巧得像片羽毛。
大概是因为不适应突然增强的光线，男孩眯缝着眼睛，他抬手朝着灯的方向挡了一下，露出一截大理石一样雪白光滑的腰。
男人微微错开姿势，避免了“剑拔弩张”的尴尬。
“抱歉……先，Tony，”Peter还有些无法适应这样亲昵的称呼，几乎是立刻就涨红了脸——上帝！有时候Tony真的觉得这样下去害羞的男孩薄薄的面皮儿会被烫熟。“我是看到了您的门缝里透出了光才敲的门。”
“其实不管看没看到都没什么的。”Tony温柔地摸了摸Peter的脑袋，深棕色的卷发忠实地反应着主人绵软坚韧的性格。“这是怎么了，睡不着？”
“可能是太兴奋。”Peter垂着腿坐在床上，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二十出头，到像十四五岁。男孩小幅度甩着脚，形状漂亮的足弓在灯光下映出一个完美新月形阴影。
“所以呢，我的小精灵打算来找我做点什么？”Tony放下手里的册子也坐在了床上，他坏心眼儿得拉上了一边儿的床帏。
“不……我，我……只是，”男孩在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当中更显得害羞，“我只是很想您。”
Tony并没有拉窗帘，被云半遮着的月亮正微微露脸，柔和的颜色散在Peter的面颊上——这使得男人回忆起在甲板上他们刚刚见面的时候。
不停抱歉却依然为三等舱发声的月下王子发了出邀请函，五十个钟后，Tony Stark便心甘情愿地躺在了他的剑下。
这当中一定有着一根线。Tony想着，从后将Peter抱在怀里，男孩线条优美的脊背镶在他的胸膛，他将自己的头枕在男孩的肩上。
一定有一根线，顺着他的贴合的脊背和腰线不知隐没在男孩无法揣测却透亮的中国琉璃色虹膜后头。
“我也很想你，kid。”纷乱的思绪将欲望狠狠扼住，但热烈的爱又在心底嘶吼。Tony爱怜地在Peter的颈侧落下滚烫的亲吻，每一次都饱含着炽诚的爱和悲恸。
男孩微颤着抬起头，Tony甚至能听到他喉头中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了。”男人却在吻至锁骨时突然停止了动作，他压抑着粗重的鼻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搂着男孩顺势躺在了床上:“现在必须是睡觉时间了。”
Peter在黑暗中张大了眼睛，随即又缓缓闭上，什么也没问却在阴影中绽出一个无人得见的笑。
他扭过身在送出了这个夜晚第二个温柔的晚安吻，而后躺在了Tony怀抱中。
“我爱你——那么晚安，Tony。”
“我也是。晚安，我的小恋人。”
—TBC—
①来自童话《杰克与豌豆》~
②来自《浮士德》OWO
其实我知道大家都懂但是搞个注释排版很舒服[ gun]
【求心心手手评论的一天】
【爱你们嗷——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