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10]
泰坦尼克号AU
好爽啊，每天都在致力于甜死自己——
以及终于十更啦~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10.“这是真正的狂欢”
“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太为难你们？”Pepper顺了顺鬓角，那柔顺的金色碎发上别着一枚精巧的孔雀石发卡：“不过我猜Tony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男人笑着将空高脚杯放在了侍者的托盘里，顺道为男孩取了一杯菲诺雪莉。
“几句所谓‘绅士’的酸话而已。”Tony望向一边的的Peter：“那个笨蛋和顶着小杜鹃①的家伙又能对我们做得了什么？”
Peter接过酒杯低声道了谢，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方才优雅快嘴的小贵族大概是又藏在了那层长着细软绒毛的含羞草叶子后面。
“我当然不担心你，倒是Pete——你得习惯这些人模人样的家伙到处吐着裹丝绸的脏东西。”Lady Pepper的话同她的名字一样充满呛人的味道。
男孩微微歪着头回应着女士的关心：“没什么的，my lady，毕竟能在这种地方用餐我已经相当满足了。”
“那是最好不过的。”Pepper回答着，挽住了Tony的臂弯：“不过现在要把哥哥从你身边借走一小会儿，我有些话对他说。”
“Mr.Parker,”Friday上前一步示意男孩先坐在一旁的空桌边，“请您先在这里用些点心水果。”
当两位主人离开的时候，Jarvis同Friday交换了个眼神。
你见过小姐对先生的任何一位情人表现出这样的关心吗？红发女佣机敏的细长眼睛微微挑着，显出了自己的好奇。
男仆眯了眯眼睛，回忆着男孩的一举一动自己自己了解到的事情。当然没有——但是这位是不同的。
“他们还有什么花招。”Tony随手端起一杯酒，他们一起走到了餐厅内没什么人的角落：“除了讽刺之外。”
“防人之心不可无。”Pepper低声说：“还有你真的清楚吗？Peter是Parker的儿子——就是十三年之前那个Richard Parker。”
“我当然知道，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隐瞒。你知道的，我总是舌头很短。”男人远远看了一眼男孩，他的小家伙儿正在规规矩矩地切一块缀着樱桃的巧克力蛋糕：“这个身份对我们没什么危险，甚至还有好处。”
“他太人畜无害了——善良到有些奇怪。”金发女士叹了口气：“堕天使也能用刷子把翅膀漆成白色。”
“可真要分辨恶魔就得相信直觉。”Tony翘了翘鞋尖：“再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好吧，这是一句中国古诗，讲成英文听起来挺绕口的。”
“所以你又不是认真的了？”Pepper叹了口气：“我以为在知道那孩子的身世之后你可能会有所改变的。”
男人盯着妹妹淡色的眼珠，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他的语气依然俏皮，但丝毫不是认同和愉悦的意思：“我不是Carl，并且认真以及能认真多久都不应该凭借几句话说清楚，毕竟堂吉诃德总是满嘴烟火。”
Pepper垂着眼睛，低下了头，它头上的雪白羽毛高高支楞着：“好吧，这种事情我不多说——我只是希望以后能少收拾几次垃圾。与此同时，我亲爱的哥哥，你得牢牢记着就算是莱昂纳多②也因为这个被诟病一生。”
“但我依然敢于承认。”Tony挑着眉毛结束了对话，走向了Peter。
“你不能把这么多年的产业赌在你的直觉上！”
男人停下了脚步：“只要我还活着，Stark就不会有倒下的一天——至于什么头衔，我不在乎。”
Pepper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她低声又说了句什么便扭身融入了一群纤腰束素的名媛淑女们当中。
那几句低语Tony并没有听到。
“蛋糕味道怎么样？”Tony很快就坐在了男孩身边，将那些烦心事统统丢走：“我知道在这儿吃东西很败胃口，虽然东西确实不错。”
Jarvis娴熟地接过侍者的餐盘帮助主人用餐。Peter看起来略微有些拘谨，但他落落大方的姿态和引人注目的天使面孔却完全遮盖了那些不尽人意的规矩。
已经有不止一位女士冲着男孩露出“善意”的笑容了。
Tony开始后悔答应妹妹来这该死的社交性晚宴，总有人盯着你掘出的宝贝看，这感觉相当痛苦——
更不快的是那些有过一夜狂欢的女人们期盼又带着酸味儿的挑衅眼神正像是艾丽莎③手里的荨麻一般使得男人如芒在背——
然而自己不可能是喜欢哑女的国王，她们也没有十一个天鹅哥哥。
这使得Tony往嘴里塞东西的速度又快了些。
“先生，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Peter低声说：“实际上如果您愿意的话，结束之后我们可以到酒吧去坐坐。”
这是男孩头一次发出邀请，他看起来像是不经意说起这事情，但Tony能清晰地感受到Peter话语里的迫切和小心。
“虽然——三等舱很吵闹，或许，或许我也可以陪您散步和读书……什么的。”由于Tony没有很快给出答案，他的蜗牛男孩便有些低落地把柔软的触角飞快往壳里缩。
Tony都快要忍不住笑出声，如果这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他一定会去亲吻那两片咕咕哝哝的嘴唇。
只是单纯的亲吻。
因为这些时候，他忽然发现在Peter面前他的欲望会变得淡漠——
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你并不是因为想要得到与占有而“愉悦”，这两个字也太过直白和肉体化了；你追求的是“快乐”，而这快乐并非来自激情的碰撞与那些原始的事情，这种微妙的幸福感来自于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小细节，譬如对方额角花瓣一般的绒毛或者说话时捏紧了叉子的红润指腹。
细节，微小的细节却点燃了欢跃的火线，莫名的快乐随着五感穿筋遁骨直达心房。那种感觉仿佛寒天啜汤夏日饮冰——冷暖自知，总归是熨帖的。
只要是同这个人，别的都不重要，所有的细节，火线的起点都是这个人。
真是奇妙。最开始自己好像只是中意这张漂亮的脸。
“对于去酒吧我乐意之至。”Tony眨了眨眼睛，“实际上，我只是想和你去，在一天之前就想了。”
Peter咬着下唇红了脸，一缕没有被发蜡固定好的卷毛垂下来，蜷缩成了好看的螺旋形，像是柔软蜗牛的娇小外壳。
Tony将那股卷毛顺回去，温热的火线又开始顺着指尖蔓延起来。
那火线一直流窜着直到男孩推开了三等舱酒吧的厚重木门。
吵闹和歌声拥挤在不算太大的空间，啤酒和烟卷的味道充斥在空气里。偏黄的电灯中，打牌的黑皮肤男人们和在吧台边同酒保调情的艳丽女子组成极富动感的彩色画面……
“下等人”的酒吧里演绎的不是头等舱里刻板雕琢的《神的聚餐》，这里是热情和恣意的洋溢处，是一副货真价实的《酒神的狂欢》④。
“其实我也不怎么来这里的！”Peter的声音在这里竟然出奇地高了些，带着奶味儿的甜嗓子一个劲儿往上扬，显出一种自由和快活：“但——有时候很累就会来，别人的热闹总是会让自己也觉得舒服。”
“是个好地方，kid。”Tony随意地同周围的人打招呼，他只穿了一件花哨的马甲搭配褐色马裤。
要知道，当绅士脱下礼帽和燕尾服后没什么人还会在意你的身份——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两个普通的、来寻欢作乐的三等舱人一般在摩肩接踵的小酒吧里自由穿梭。
“像个爱尔兰王国不是吗？”Peter拉着Tony坐在了吧台边儿上。
面颊彤红的胖男人正吹着风笛，欢快的乐曲里年轻男女们正在起舞。他们的动作舒展活泼，双脚灵活地敲击在木板上发出哒哒的节奏。
这是种烂漫却紧凑的快乐。
Tony敲了敲桌子示意，大胡子酒保端上了两大杯冒着泡的爱尔兰黑啤酒，男人毫不犹疑地灌了一大口。
“来吧，kid，在这种地方就不应该束手束脚。”Tony突然站起来拉住了男孩的手，他使了不小的劲，Peter几乎要摔进舞池里：“这比上面可好多了。”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的，先生——”Peter咯咯地笑出了声，那样子迷人得几乎让Tony花了眼。
男孩还没这样轻松地笑过。
“怎么可能，”男人也笑起来，随着音乐节奏嘎达嘎达踏着步点，“那天夜里我本来打算带你来这里参加‘舞会’，我猜你知道的，甜心。”
“所以……所以，先生，我今天才说要带您来——”Peter展现出完全不同那夜的熟稔步伐，他像只红着脸的灵动小鹿，“我尝试着揣测了一下。”
“你猜得对极了。”
Tony拉着Peter在舞池中央转圈，人群笑闹着，不时有人吹着口哨，也有人加入进来。
所有的面庞都洋溢着单纯的快乐，或许在白天他们一无所有，然而在夜晚——在这酒吧里，在这舞池中，他们有音乐、啤酒、纸牌和笑容洒脱的舞伴。
刚认识自己的三等舱男孩时Tony就已经想到了这些Pepper十万分阻止他去的地方享受几次放纵的玩乐，那天夜里他本打算带着Peter一起去却没想到被缠绵的对话与萌生的感情制住了手脚。
不过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更好。
热闹真诚的气氛洗去了男孩身上的拘谨，他显出了一种别样的精神：汗湿的发际线、红润的脸颊、饱满的嘴唇、舒展的腰肢和有力的小腿……乐声欢笑里的精灵健美有力，明明身处烟火当中却发散着圣洁又迷人的光芒。
Peter 不再任由男人拉着，而是紧紧牵住了Tony的手。
原本只是穿梭在皮肤下的细细火线瞬间熊熊燃烧，Tony Stark在那时感受到了仿佛来自夏日烈阳一样灼烫的知觉，那些微小的细节和眼前的色彩融合交织如同海浪一样汹涌翻滚着。
他有些手足无措，脑子里突兀的浮现出月光中的男孩，壁球室里的男孩，甲板上的男孩和图书室里的男孩——
生在三等舱的小王子，带着贵族气息的普通人；把“不信神”平淡地说出却因为简单的情话而通红了脖根儿。
他想起来自己口中的“不确定”、“不知道”和其他含糊其辞——
那些浮浮沉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和在最初流于表面的单纯欲望竟然在爱尔兰风笛的乐声和舞步中合二为一全部倾泻在Peter，Peter Parker的身上。
这是一件怪事不是吗？但这怪事已经如此发生了。
是命运，是命运吧——Tony想着。
“我是真的爱上你了，kid。”Tony突然说，但他依旧没有停下舞步，这时候他们正靠着肘部转圈。
Peter棕色的眼睛里迸出了明丽的光彩：“我早就爱上您了，先生。”
—TBC—
①来自短语be cuckolde“cuckoo”是布谷鸟。这种小东西没有固定伴侣也不自己筑巢，蛋寄孵在其他鸟的鸟巢中。所以常常用它们来形容不忠，也是戴绿帽子的意思~
②莱昂纳多：这里是达芬奇嗷。
③来自安徒生童话《野天鹅》——我就是随便乱用一下hhh，咱们不严肃讨论哈~
④这个画是真的存在的嗷~色彩相当漂亮w
【写到兴奋难以入眠——不管多少人看，总之要对得起pp，ts还有陪伴我的小天使们！】
【爱不爱我爱不爱我~我这么甜~】
【爱我就给个心心手手评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