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至玖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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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In Water(水中)[1]

泰坦尼克号AU

笔力不够,还望见谅。我会尽量还原史实的!求别太考据!

玖玖的产出目录♥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1.“这是梦之船”

  1912年4月10日的南安普顿码头比平时还要人群熙攘。新刷的油漆味儿夹裹着嘈杂的交谈声,船务人员的吆喝以及驱车而来的上层人士不耐烦地摁动汽车喇叭而发出的刺耳声响混杂一片。

  这天可以说得上是响晴的,虽然自从煤炭开始在各种机器当中熊熊燃烧后英格兰上空笼罩的烟雾就愈发难以消散,但黑色的煤烟气与昏黄的天空并不能影响码头上每一个人的好心情。不管是谁,西装革履的庄园绅士或者衣衫褴褛的码头乞丐,见多识广的半百老人或者摆弄娃娃的卷发姑娘……他们的眼睛里都透露出写满惊艳与赞美的光芒并发出由衷的惊呼。

  一切都是因为那艘正停泊在水湾当中的庞然大物,RMS Titanic。从白星航运公司在报纸上登出她的照片以及其首航日期后,无数人,尤其是对于新奇事物分外关注且无所事事的上层圈子和同样对新奇事物分外关注且无所事事的闲汉便对这座钢铁岛屿赞叹有加。

  而在今天,无论是泰晤士报还是连名字都已经淹没印刷洪流当中的小报纸都离不开“永不沉没的泰坦尼克号”和“梦幻之船”的大篇幅头版报道。因为4月10日,今天,上帝都弄不沉的巨人即将开始他的初次展巡,用世界上最庞大的体积、最先进的造船技术以及最奢华舒适的服务托起了2208人的纽约之梦。

  每个人心上都盛开着一种名为憧憬和骄傲的花朵,仿佛眼前的钢铁巨轮就是撞碎自然桎梏的攻城柱,而他们即将成为这场完胜场面光荣见证者中的一员。

  巨大的起重架把精致漂亮的小车吊上甲板,船务人员来来往往忙个没完。要把两千多人送上船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再加上前来送别的人和专门凑热闹的家伙,这地方简直能把人从岸上挤到海里。

  

  
  “孩子,你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是要一个人去纽约吗?”一位女士向上托了托自己的女儿以确保能够稳当地抱紧还不足三岁的小家伙,她试图和前面的小男孩聊天来解闷儿。前面排队上船的队伍还相当长且歪歪扭扭又挤挤挨挨,人群的谈话声嗡嗡哄哄又呱啦呱啦。

  三等舱的人们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像一群拱在一起的蚂蚁,毕竟他们这一类人好像天生就难以从打上“劳作和低等”标签的一大团当中把自己摘出来。

  “哦,女士,实际上我已经二十出头了。”听到身后有人搭话,前面的男孩回过头来:“我和我的好朋友是一起来的,不过刚刚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猜他没准已经先上去了——这地方人实在是太多啦!”

  “毕竟这么大一艘船,真是不好意思,我是说,你看起来非常小。”

  被认错年龄确实不能怪罪这位母亲,她悄悄打量着前面的大男孩——小伙子还在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发出各种各样对于自己长了一张娃娃脸的抱怨并举出种种例子。他的皮肤白得惊人,在太阳底下甚至有一种会被晒透的错觉,虽然蜷曲的深棕色头发看起来乱糟糟的,但这一点都不会影响那两汪蜜糖色的眼睛散射出温和又充满活力的,只有天真的孩童才会有的光芒。

  “你看起来甚至都不大像一个三等舱的乘客。”中年女人从不会对可爱且看起来有点小调皮的男孩吝啬自己的母爱,她用三根手指提着竹编箱子,挑起食指和中指利索地帮男孩整理了一下右肩膀上要掉不掉的深咖啡色条绒背带裤扭着的带子。那件衣服已经很旧了,边缘被洗得发白:“孩子,如果穿上正正经经的衬衫马甲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哪个公爵家里被弄丢的小儿子。”

  Peter腼腆的笑了笑,“Oh,谢谢您!您真是太会说话了!我……可我真的只是个穷小子。”他说着,脸和耳朵根都呈现出煮熟虾子的颜色。

  
  男孩不大习惯被人这样称赞——这叫他怪不好意思的。更何况他自己不是什么贵族。他抓紧了手中的小箱子,那只边边角角已经被磨得起毛发白的棕色小皮箱是Ben叔叔给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其实还有别的,那就是男孩手里被汗水浸得有点发皱的船票,上头写着:三等舱,白星线,还印着一艘小小的泰坦尼克号的剪影。

  太阳越升越高,四月份上旬天气不算热甚至还有点冷。Peter望着在女人臂弯里熟睡的孩子,想起来一些不大愉快的东西。这使得他停下了滔滔不绝的讲话挤出一个微笑,虽然因为咬紧牙关而鼓起的双颊让他看起来像只塞了一嘴坚果的呆松鼠。

  

  
  实际上就在三个月前他还过着正常又富足的生活,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破产使得一切都变糟的话。

  虽然父母早已去世,然而Ben叔叔和May婶婶对他视如己出。他们一生没有生养,Peter就像是他们的亲儿子。三口人的生活平淡温馨,Ben开了一家小工厂,他们的日子轻松又快活。

  可世界就是这么残忍。更新换代的机器,商业巨头的垄断和生意场上瞬息万变又无所不在的竞争终于将小小的工厂压塌也摁灭了这个家庭幸福的光源。破产后的债务使得一家人东躲西藏节衣缩食,那段日子有时候Peter一天都吃不上几片黑面包。但就算是这样,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一晚上,当Ben和May出去时一辆失控的小轿车会把他们永远带离这个艰难却还有着亲人温情的人世。

  “愿主保佑你们。”Peter吻了吻手中的船票。

  离开这片土地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在亲人的葬礼过去了一周之后,Peter拿出了Ben最后剩下的一点钱——他说这是给自己上学用的,踏上去往纽约的路。

  男孩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去难和吊唁。

  他的口袋里甚至连买一件丧服的钱都没有。

  这些痛苦的想法没有缠绕他太久,Peter Parker永远不会拘泥于悲伤。他是有些腼腆,但是在经历过一些痛苦后那里面的懦弱早就被甩了个一干二净。  

  他把船票塞回口袋同身后那名女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队伍还在前进,再快要轮到自己的时候,他让身后的母女先过了体检。

  

  
  “‘永不沉没的巨轮’?这个头儿看起来还不错。”Jarvis在用票子打发了跑过来要求放行李的船务人员之后就听到自己的主人在招呼自己:“你瞧Jar,这船看上去有点意思。”

  “您说的对,先生。但您现在应该先把这件外套披上,四月的海风吹着还是挺冷的。”Jarvis适时的附和着男人,并从身后的男仆手中接过了一件有着薄衬里的深灰色绒大衣。

  Tony挥了挥手拒绝了贴身男仆的建议:“人群已经快要把空气烤热了你还偏要给我淋上一层黄油。并且我看上去也没那么不庄重——不过讲老实话,Stark作为一个New Money不守规矩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Jarvis认命的将嵌着孔雀石的银头手杖递给Tony,而后者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反而信步闲游似的慢慢往前走。Anthony Edward Stark,拥有几座金矿的亿万富翁,从来都不会做出一位“上层人士”该有的样子,即使他声名在外人尽皆知。

  虽然那些名声除却快要超过一般公爵好几倍的资产,天才的头脑,同政要若隐若无的联系和日益翻新的慈善事业以外,更多的是与各种名媛淑女的花边新闻和不符合一个权贵人士的奇怪作风。

  “Jar,告诉Happy和Friday午饭后再来打扰我。昨天晚上我起码四点钟才合上眼。”伯爵先生回头眨了眨眼睛,露出标准的假笑后就抖着小胡子踏上了船梯。

  

  
  已经快要十一点,许多登船的人漫步在甲板上或者俯趴在栏杆上同码头上的亲人告别。

  巨大的烟囱里开始有雪白的蒸汽喷出,人群的欢腾得像是早上煮开的咖啡。

  
  Peter在进入舱门的时候向岸上望了一眼。

  这会是全新的生活,他想着,踏进了这艘梦之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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