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5]
泰坦尼克号AU
唔，自觉甜极了【gun】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5.“我觉得你更美味”
壁球是一项极为消耗体力的运动，同时也是不属于三等舱小爬虫的贵族社交活动。也难怪的，如果他们要是有租用壁球室的钱何不拿来填饱一大家子那一天到晚咕咕叫的肚子。
然而令Tony惊讶的是，他发现小孩竟然相当长于此事，他像一只健壮的白色小鹿，谙熟规则，动作轻捷矫健。
他们一来一往，黑色的小球飞速旋转碰撞，Tony陪着Peter来了两局后便在一边儿看小东西自己玩。通过玻璃门他能清楚地看到汗水把男孩的小卷毛拧成一绺一绺的，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蹦跳在额前；有时候Peter会在打了个好球后展现出一个露出八颗牙的笑，一双眼睛透亮得像深色的琥珀。
这就是年轻啊。他想着，眼神在那线条漂亮的窄腰上流连。
Peter注意到了Tony的目光和里面一些毫不掩饰的其他东西，但他没有任何不自在。就如同刚刚在房间里一样，他微微表示了羞赧却不置一词。
Tony弯了弯嘴角，他觉得这个男孩比自己想的有趣得多。但他们都保持着矜持和默契，起码在这会儿，才见了两面的双方都展现出了忘年交的微妙姿态。
壁球活动又进行了好一会儿，Peter已经是大汗淋漓。他敞着衣领从场子里走出来，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胸脯。Tony动作自然地从一旁拿起Jarvis早就准备好的毛巾为男孩拭汗，一路从鬓角缓慢地滑到颈窝和锁骨。
Peter的喉结上下滑了一下，他班抬着眼睛望着Tony，却连道谢都没有说。
“你见过先生这样？”Happy这会儿刚刚帮Pepper处理完杂事，正同Jarvis在壁球室上面的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从这个平台能把下面发生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难道是因为这才是第二天？”他像Jarvis低声询问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连一天都没有。”第一男仆微微笑了笑，他并没有正面回答管家的问题：“不过这样的男孩我倒是没见过。”
“看起来有点呆。”
Happy说完挑了一下眉毛，不再多言。
Jarvis笑着摇了摇头。
这段仆人之间的对话倒是没有被下面的两个人听到，Tony随手将毛巾一丢，又伸手去理男孩汗湿的头发。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扫过Peter的耳朵尖，那柔软的、布丁一样的触感使他心情充满愉悦。“以前打过？这几下可不像个新手。”
“小时候家里不那么紧张，就打过几次。”Peter的脖子根儿变得粉红，他低声回答，抬着眼睛看男人。
“你做得很棒，kid。”男人语气轻快，他伸手搂住男孩的肩膀拍了拍——那样子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位绅士，到像是平日里常见的工人弟兄——他们一同往外走：“瞧你累坏了，先去洗个澡。”
Peter脖子根儿的粉红色一路烧上了面颊：“Mr.Stark，这大概不太方便……”
“嘘。”Tony将食指轻碰在男孩嘴唇上，眼神温柔又暧昧。他揉了揉Peter的后脑勺儿，丝毫不介意男孩一身汗水，揽着便出了门：“你难道是嫌弃我这‘new money’?如果不就别讲这些，我的小客人。”
Jarvis安静地跟在主人背后，听完这番对话低声询问道：“需要我在您的房间里放好热水吗，先生。”
“去吧。”Tony嘱咐了一句，又回头对Peter说：“你瞧，既然下午我请了你——作为打壁球的回报，今夜能否赏脸再陪我一会儿呢？这头等舱的长嘴家伙们真已经把我烦透了，你得可怜可怜我这个孤独的老人。”
实际上从上船以来他只同那些“头等舱的长嘴家伙们”一同吃过一次饭，还以一席言论漂亮地解决了Ismay。Jarvis想着，先生总是擅长装可怜，他最多只比男孩大十来岁。
然而男孩的样子看起来是信了，他露出了小动物独有的单纯眼神。“当然，我的先生……能让您感到自在我真的万分荣幸。”Peter抬起头，他棕色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刚刚运动过，晶亮濡湿：“您知道的，我无时不刻都愿意陪伴着您。”
这话听起来非常大胆热烈，用男孩带着奶味儿的声音讲出来却显出种真诚和天真。
他有点害羞，可又好像在利用这害羞遮掩着什么。Tony总觉得那漂亮的眸子里含着微弱的蓝色火苗——炽热又忧伤。
但他现在不想多言，每个床伴总有些往事。男人在这些纷扰人群中穿梭已久，他不在意这些。
如果将来，他看着男孩粉红的耳根儿，心情突然变得复杂……如果还会和这个男孩又一些可能的“将来”的话，他会把他眼睛里的东西仔仔细细掘出来。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Tony Stark脑子里尽是些桃红色的绮念——
海上航行总是寂寞，离着Peter这样近，男人能够闻到男孩身上的味道:像是阳光和海水的混合体，跟那些香水的浓艳不同，令人心安清爽。或许之前他对于这张天真的面庞有过一些不安和其他的挣扎，然而这两天同男孩的两面缘分已经令Tony觉得，这可爱的小东西，不搂在怀里那全然就是浪费。
Tony Stark一向讲究你情我愿干净利落，但毕竟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Tony坐在桌子前，依然在翻看手上的装订册。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柔软的深红色丝绸衬衫，男人在黄色的灯光下安静又沉稳。
“先生，是先准备晚饭——还是直接准备好睡袍。”Jarvis微微颔首，低声询问。
Tony合上手中的书页，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像是饿极了的灰狼？”
“恕我直言，先生，您像是耍着兔子转圈的灰狼。”Jarvis露出一个诚心的微笑，眼角挑着，颇有些戏谑的样子。
“不不，我不知道兔子是不是长了尖牙。”Tony端起了桌上的玻璃杯，他喝了一口酒，慢慢地说。
Jarvis偏了偏头:“但不论如何只是只兔子。”
Tony没再多说，他又接着翻了翻手上的装订册。
“准备一套干净的便服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发话：“先把晚餐送过来。告诉Pepper我膝盖痛，今天晚上就不去餐厅了。”
“是，先生。”
于是Peter穿着浴室里的Tony的宽大浴衣钻出来的时候，他发现男人正坐在小客厅桌前，整个屋子里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男孩咬了咬嘴唇，看到了浴室衣架上新挂着的衬衣和呢子马甲。那显然不是男人的尺码，Peter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他的面上显出一种纠结又羞赧的表情，心里像是翻滚着冰冷和温暖的两股洋流张出了片渔场，调皮的鱼群在里头交杂游动……
他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做——或许他比他想的还要好上太多。
男孩伸手拿下了架子上的衣服，悄无声息地换上了。
Tony一直从桌前的小镜里看着男孩的一举一动，他笑了笑，假装才发现了出来的Peter。
“我的小客人，有兴趣同我去参加个舞会吗。”他招了招手，示意男孩过来同他吃点东西：“打了一下午壁球，会不会太累了？”
Peter笑着走到桌子跟前，他的表现还是略微显得有些拘谨，但比昨夜初见的时候已经自然得多。
Jarvis并不在一边，Tony心里总觉得Peter还是个小孩子，他甚至有种想要仔细照顾他的想法——不让男仆在旁边男孩能够更自在些。
桌子不大，他们相对而坐。Tony欣赏着Peter搭在桌沿的手指，又想起男孩那海水和阳光混杂起来的味道，那像是清晨康沃尔郡海滩上吹来的海风。
“不不，先生，我身体好得很。”Peter没有发现对面的男人有微微的失神，他摸了摸鼻子：“只是我不大会跳舞，况且我和您——总是不大好看的。”
“放心，我们待会儿去一个不需要跳那些中规中矩的贵族的中规中矩的贵族舞的地方。”Tony拿起了刀叉，他切下了一大块烧鹅：“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桌上的晚餐丰盛极了，泛着油光的烤鸡肚子里塞满了苹果和梅子，核桃馅饼上的果仁又多又饱满，小块的黑莓蛋糕上小果子多得要挤出来，杯子里的香槟散发着特有的酒香。每一样都令人食欲大开。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什么用餐礼仪，他动作随和优雅，大口吃些馅饼和鸡肉，展现出相当好的胃口。
仿佛是被Tony感染，Peter的忐忑和别的思绪又消散了一半。嘴边的美食实在是难得的美味，蹦跳了一下午的年轻人确实需要补充大量的能量。
Tony看着男孩切下一片黑莓蛋糕，张口咬下去有，粉红的舌尖绕着嘴唇打了个圈。
还是饿，他想着，咬下了一口鸡肉，酥皮发脆，肉质细腻多汁——饱腹感自然强得很。
但还是饿。
Peter仿佛感受到了来自Tony的视线，他回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您知道吗？这简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过最棒的一顿晚餐了。”
Tony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其实想说“我觉得你更美味”，但是话到了舌尖儿就变成了：
“这没什么的，kid，你喜欢就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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