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番外]
番外篇[3]：“我的精灵”
注意：泰坦尼克号篇HE后续，前世今生非MCU设定；可以作为单篇食用；至少四更的神转折
你是我甜蜜的波涛。
Peter一行人到达城市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入夜，此时的伦敦正下着绵密的小雨。四月份，在这个纬度上的古老国度依旧春寒料峭。温带海洋性气候送来的湿润海风携着冷凉的雨滴直往脖子里钻。
Michelle已经在卫衣外面添了毛外套，Peter搓了搓手，扣上了自己夹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Wow，这地方真是该死得冷。”Ned带上了他的棒球帽，安排好的车子早就已经等在机场外面，但就是这走出大厅的一小段都令他觉得每根汗毛都叫嚣着打着哆嗦挺得笔直。
“这倒是真的。”他们钻上了车子，找了个靠后的座位缩在一块。
Peter选了靠窗的一边拿着手机拍摄红色巴士在雨中折射着路灯亮光的身影，到达另一个国家的惊奇和心中本就无可抑制的憧憬使得男孩在短时间内忘记了这几天混杂纷繁的情绪和睡眠不足的疲惫。他尽量压着调子和好友交谈着：“不过说实话，再冷我还是挺激动的……这还是我头一次出国——”
车子里起了雾，玻璃面上结了薄薄一层水滴，街道上红的绿的灯光都模糊成不清不楚的圆晕。
Ned凑过来从Peter擦出的一小片透亮处往外看，景物正在飞快倒退。英格兰动辄百多年历史的建筑如同黑夜里伫立在天堂大道边的智者一般静默。小胖子兴奋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总有缺乏兼容并包精神的英国佬嘲讽美式文化没什么内涵。
“真是棒啊……”他也低声感叹着：“Wow！我们旁边那是泰晤士河！”
坐在最前面的一位女士清了清嗓子，示意车厢里或激动或疲惫的大学生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她那里去。
“大家好，我是Pepper Stark。”
她站起来，一头金发和干练的职业装成熟又知性。刚刚安静下来的年轻人们在女士婷婷起身那一刻便又切切私语起来，整个车厢里都充满了各种小声的惊呼和赞美。
Peter看着她，隐约觉得面熟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环顾四周，对Ned做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的天呐！”Ned已经激动得喊出了声，这个家伙似乎从来就缺乏冷静和故作成熟的概念：“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亲自来！”
Michelle撇了撇嘴角：“你不知道吗？Pepper Stark是Stark企业的CEO——她和她那个至今名字不详被遮掩得如同虚假存在一样的哥哥创造了金融行业的神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Ned极为用力地拍了一把Peter，几乎要把他胃里的晚餐柠檬水打出来：“要知道虽然Stark财团行事高调得可怕，但高层都像是文明开化之后的奥林匹斯众神一样神神秘秘！天呐——她可真漂亮——”
“是啊……”Peter托着下巴看着前面正在自我介绍的女士，胸口突然猛地跳了一下。蛰伏着的梦境气泡般突然砰得碎裂，他眼前不可控地出现了一些离奇的画面，前方笑容得体的女士突然眉眼哀伤。她在伦敦迷离夜色纷杂的灯光中穿着一身印度蓝的柔婉长裙，那是二十世纪初的打扮，男孩甚至隐约看到那原本毫无修饰的金色发鬓上缀着一枚镶嵌有碧绿宝石的精致发夹。
但那只是一晃神的事情，车厢里的年轻人们出于礼貌安静下来，他们这时候正沿着泰晤士河行驶。白金汉宫静卧在河岸边，伦敦塔桥就在不远处，雨和橙黄的灯光为他们披上梦一样的幕帘。
“……从伦敦城市机场到达市中心只需要二十五分钟，我们接下来要穿过塔桥一直向南……非常荣幸这次‘世界百科全书’竞赛由我们公司来担任赞助方……提供的食宿地点位于伦敦城郊的Stark庄园……”
Peter愣住了。
车子还在缓缓行驶，但是他那来到异国他乡的兴奋感已经疯狂发酵转化。他如同辛巴达①的酿酒葫芦，塞进肚子的葡萄早就已经不是当时味道，就像甜蜜的果汁变成了醇香的酒液——初来乍到的兴奋已经变成了熟络思念的怀恋。
“我一定来过这里。”他低声说。
男孩发着呆，没有再同好友叽叽喳喳地诉说，他摸了摸胸口——那里奇妙的聒噪着，如同布谷鸟钟已经上好了发条，即将在整点子弹似的猛冲出来。
他没有发现Pepper在结束了短暂的演说和介绍后目光穿过了人群，深深地看向了他。
车子继续在蒙蒙的雨中一路南行，时间仿佛都在市郊外的山野迷宫当中迷失了自我，仙境般的鲜花海洋在四周绵延伸展，消逝岁月的美好也重新展现：雨幕当中夜已完全降临，黑色的树林和毫无瑕疵的草地还带着出冬未褪尽的萧索。缎带般的路带着几乎能被察觉到的蓄意和任性延伸向远方③。
Peter脑子里一片混杂的甜蜜和激动，那些不属于他但又属于他的矛盾情感随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景观而愈发浓郁，这使得他心里隐隐生出一个想法：
我要找的他就在Stark庄园。
Tony发现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睡眠问题究竟来源何处是在四月初的时候。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联系了赵医生，她今天下午会过来一趟。”Pepper在早餐时看着哥哥仿若食不知味地将薯条随便丢进嘴里——她甚至怀疑他会把那条可怜的金黄的土豆条塞进自己的鼻子。
“我说，”男人只穿了一条深灰色运动长裤，上身线条漂亮的肌肉一览无遗——没有人能够否认，这是个雕塑般富有魅力的男人②：“Jarvis，把窗帘拉开，今天的客厅简直要闷死了。”
人工智能先生尽职尽责地将白日从这栋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公寓所有的遮光窗帘外放进来。今天伦敦的天气格外晴好，阳光伸手将房间里每一只灰败妖精统统捉走，只留下灰尘在光柱里舞蹈。
“不，”Tony这才回答了Pepper的问题：“我不需要什么医生——因为我根本没病。”
“那你用什么来解释你已经快要垂到脚面上的眼袋还有马上要变成吸血鬼一样的眼球？”Pepper显然不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跟自己一向不听话的哥哥做出哪怕一步的退让，虽然她知道Tony Stark总能够巧妙的毫不让步还能够蹬鼻子上脸甚至上脑袋顶：“Friday昨天检查了你的体质状况，很不好。”
“那都是因为梦里面有个小东西把我的生命之光和欲望之火④快折腾没了。”男人伸了个懒腰，看起来疲倦到了极点，但那双琥珀湖一样的眸子当中却闪烁着甜蜜又满足的光芒：“如果我告诉你我在梦里找到了我的情人你肯定会说我是个疯子——”
“你现在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我的疯子哥哥？！好吧，我知道你又是在说什么混话骗我。”Pepper险些忍无可忍地摔了叉子：“对了，后天的竞赛休息场地我已经准备好了，就设在……”
“设到我们的老庄园去。”
女士几乎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Tony？你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而耗干了脑子？还是这段时间没有再准备几份投资计划或者开几次董事会所以你的脑子就生锈了？”
“我清醒极了，Pepper，好了。”男人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干，抓了抓下巴上小胡子：“清醒到能够背两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不过这次的场地一定要选在老庄园。”
他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左胸，语气充满倦意和温柔：“这地方已经等得太久了，他需要这次机会——my little sister。”
“可是这件事情你从未插手……忽然就要改变主意。”这个小时候他们才用的亲昵称呼让女士的言语奇迹般的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你甚至不知道这次参加比赛的究竟有几个国家。”
“七十三个。”Tony站起身来回答，一边为自己续了一杯咖啡：“我翻了翻，我还知道他们都是各个大学顶尖的小混蛋。昨天我联络了Strange，他帮我介绍了一位中国法师——虽然她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我确信她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答案。”
他操控着智能系统，Jarvis贴心地将资料全部显示了出来。
Pepper发现那是一份1912年泰坦尼克号的乘船记录，头等舱乘客那一栏上面赫然写着他们曾祖母和她哥哥的名字——就像是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一样；其余几份是曾祖母的手札，上面有几句关于沉船的简单回忆录。金发女士突然发觉这些事实和记忆确实带着一种奇妙的熟悉，她看着那些黑白照片，他们和他们是那样相似，仿佛就是百多年前自身的神秘映射。
但奇怪的是，明明只是隔了几代人——这一切却令她感到陌生得可怕，这种原本距离不远又带着神秘相似的事情就摆在那里，却又被他们视而不见地搁置了好多年。
“我最近梦见的就是这场海难。”Tony语速飞快：“但是这些资料都是在保密局的最高保密文件里找到的，他们好像在有意掩藏着这件事——这位老Tony的遗体没被打捞上来，而我们的曾祖母在获救后就退隐田园，在收养了我们祖父后不久就去世了。
“他们好像就这样消失了，所有的历史痕迹好像被凭空抹去。”男人说着，滑动手指：“但是我勉强找到了这个。”
画面上是一枚发夹，金丝缠绕，精巧美丽，中间镶嵌的是一枚冷翠的绿松石。看得出来这是很多年前的油画彩绘，画面的角落标注的日期是1911年3月14日。
落款是Jarvis。
“这不是！”Pepper睁大了眼睛。
“这枚发夹被曾祖母转传了下来。”Tony看着Pepper，他的瞳仁里写满了神秘又悲哀的情绪，“就是前段时间你弄丢的那个。”
“怎么可能？”女士喉音有些颤抖：“中间那块宝石明明……是墨玉。”
Tony紧接着又将一些纸片的投影放了出来，上面是一位女士清秀小巧的字迹。“这是几篇我连夜让Happy找到的手札，曾祖母对于那场海难的描述只有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并且，她拒绝了当时任何一家报纸的采访。”
Pepper看着哥哥把三等舱失踪名单、手札和这次的国际大学生竞赛名单放在了一起。
男人点了其中几个地方，那几行字被放大：
“失踪人员：Tony Stark……Peter Parker”；
“我眼中二十岁的Peter Parker就像是飞在哥哥身旁的精灵……他……像维纳斯来了又走”；
“麻省理工大学：Peter Parker……20岁”。
他们和曾祖母舅曾祖父相似得出奇的面庞对视，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Pepper震惊到说不出话，她仿佛懂得了什么事情但又觉得荒唐到不能说出口。
“我梦到了这个‘精灵’，梦到了这场海难，虽然不太完整。他们——或者说我们，都在那里，都在那段奇异的时间线上消失了。”但他的哥哥已经将那些可怕的话说了出来：“并且我发觉。
“我爱他——我依然爱他。”
“你疯了。”Pepper的声音颤抖着。
“那个中国法师告诉我，墨玉在东方的意思是‘贯通前世今生的爱恋’，”男人的声音平静又坚定，那是玩世不恭的家伙少有的语调：“你知道吗，那位失踪的Tony，他在沉船那年跟我现在一样是三十六岁。”
—TBC—
①辛巴达的酿酒葫芦：来自《一千零一夜》。
②罗素兄弟就是这么夸他的！
③化用自《克苏鲁神话》
④是熟悉的《洛丽塔》
没有大纲的感觉就是——这个故事的走向愈来愈神奇🙊
怎么办，已经一万字，这个HE要停不下来了🙈
给一下心心手手评论论呗，看在我这么爱你们这么勤快的份上【装可怜】
因为开学以后实在是太忙了，可能无法及时回复各位小可爱！但是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一条一条回复的！！！！请等我酝酿情绪！！🌸爱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