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7]
泰坦尼克号AU
【按照大纲铺垫基本上要结束了——】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7.“我愿伴您左右”
Peter甚至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整个世界，整个海面，整个泰坦尼克号上，仿佛都只剩下这个吻。
海风的冷一瞬间都不见，大衣虽然脱离肩膀，但他已经被整个儿拥入男人怀中……紧接着嘴唇上便生出温热的触觉，男人有点儿扎人的小胡子蹭在脸上，麻麻酥酥。
男孩惊讶得忘记在接吻的时候闭上眼睛。他无法思考，只能大睁着眼睛直直望向男人。
Tony的经验何其丰富，在最初便半瞌着眼睑展现出一种老手应有的姿态——他的吻温柔又缠绵，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毫不犹疑地破开了男孩的牙关。
Peter依然呆愣着，这使得男人禁不住张开眼睛微微分开唇齿。
“Kid，你不觉得我们的头一个吻是需要闭上眼好好享受的吗。”Tony用额头抵着男孩的，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仿佛下一秒钟就要钻进对方的目光中。
Peter在这一指宽的距离里恍然地想入非非:或许能透过那双漂亮的眼睛钻进Tony心里去也说不定。
“小坏蛋，居然还走神了。”男人笑出了声，接着便狠狠堵住了男孩回过神来后自然而然冲口而出的那句“抱歉”。
月光温柔又恬静，星空与大海的波光揉成一色。泰坦尼克如同一座航行在混沌中的岛，岛上缓缓生出金苹果树一样蓊郁①的情。
这个吻持续了十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它满含着渴望与疯狂又充斥着怜惜与疼爱。肺腔里的空气都被压榨干净，男孩与男人之间最后的一点儿用年龄，惩罚和阶层筑起的壁障都被挤碎。
他们的嘴唇缓缓分开，彼此都气息不稳。
“你是太妃糖吗，kid。”Tony捧着Peter的面颊低声说：“不——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甜。”
Peter直直看着男人的眼睛，他笑起来，因为缺氧声音带了一点儿抖：“先生，让我做您口袋里的糖好吗？虽然这……这听起来无礼又荒唐；我们，我们才认识了整整一天……而我只是个穷小子……”
“口袋里？我以为我已经把你含在嘴里了。”Tony轻吻了一下男孩的额头，敞开大衣将他整个包在里面：“但你得想清楚，小道格拉斯②。”
Peter钻进了Tony怀里，把面颊埋在了男人胸口：“我不在乎——况且先生，您不是王尔德。”
“听着，男孩。”Tony倚在栏杆上，抬头望着天空。这时候有薄纱般的流云遮住了半边月亮，天色更暗，他吻了吻男孩的发顶：“我也不能说自己怎么样，也不会做什么保证。因为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总而言之这种体会真的很奇妙。
“——不过，我以前真的没有见过你吗，kid。我的心里为什么像是早就装了一只小鸟儿呢？只不过见了你才醒过来。”
“或许……或许我，我就是那个‘模子’吧。”男孩的声音闷闷的，塞着点点的羞涩，毕竟这话听起来实在是骄矜得太过：“我不需要什么保证，先生。
“我只想陪伴在您身边，像罗斯那样。”
当Jarvis看到自家主人独自打开舱们回到房间的时候，贴身男仆几乎以为是看到了西边升起的太阳。
“您——”男仆疑问地出声，
Tony摆了摆手，伸着手由着Jarvis帮忙褪下了大衣：“你不是说我像是耍着兔子转圈的灰狼吗，我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
“恕我直言，先生。”男仆挂起了主人的外套，那件黑白格子的大概是被男孩穿回去了：“您这样子倒像是温和的猎犬了。”
男人大笑起来，往浴室走：“随你怎么说。”
Jarvis笑着微微弯腰：“是，我的先生。”
Peter几乎是脚底打飘地走着。
虽然在甲板上他能够仰着脸说出“我愿陪伴您”这样的话语——然而他的心里依然是个刚刚触到仰慕之人的毛头孩子，巨大的幸福感和“王尔德之祸”的不安像是鼓槌一样重重敲击着心壁，震得他都要迈不稳步子。
Tony用他的黑白格子大衣将男孩裹了起来，他们走下底舱已经是将近十二点。
“害怕了？”男人把Peter的棕色卷发揉得乱糟糟。
“不——”男孩倔强地抬着头，他的眼睛像是落进了星光：“我从不会害怕。”
他们在走廊当中静静的接吻，互道晚安后才分开。
Peter回到房间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已经睡熟，Ned瘫在下铺露出半个肚皮。
男孩为自己的好友扯上被角儿，抱着男人的呢子大衣爬上了床。
一天半的行船已经让他适应了微微的摇晃，泰坦尼克号这方巨大的摇篮载着这千百人的美梦，轻荡慢飘。
Peter就如此沉沉睡着了，唇角上挂着笑。
“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Ned正在洗漱台旁用毛巾擦脸，他小声抱怨着：“你认识Tony Stark？！天呐，这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前天晚上在甲板上碰到了他，脸了几句话。”Peter垂着腿坐在上铺，这时候对面的一对父子已经去了餐厅，船舱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Mr.Stark昨天只是请我吃了顿晚饭什么的。”
“吃饭还免费送衣服……这种好事情怎么就不让我碰上呢？！”小黑家伙巴望在圆窗跟前憋着嘴：“不过你们吃得还真晚。”
上铺的男孩声调陡然拔高了些：“只不过是散了散步。”
“好吧好吧……”Ned扭头看了一眼似乎开始走神的好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我们去吃早餐？”
然而随着这句话传来的是敲门声。
“Mr.Parker，今天有没有时间同我家先生用早餐呢？”
门外的管家一脸温和的笑容，Ned扭头看着自己的舍友爬下了床铺。
雪白的丝绸衬衣和精致的小马甲，一身黑白格的套装招眼又妥帖。
他一向知道Peter长得受欢迎，然而没想到如此打扮竟然生出点贵族的优雅和天真。
“有的。”男孩笑着说：“真是麻烦您了，Mr.Stark一定已经等了很久——”
“没关系的，Mr.Parker，先生才刚起床不久。”
Peter冲着Ned挤了挤眼，便跟着西装笔挺的男仆出门去了。
Ned呆呆地点了点头，在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好友像个要去出席相亲宴会的名媛。
他晃了晃头，把这荒唐的想法甩出了脑子。
“你确定看清楚了？”
“千真万确我的先生，Tony Stark确实和一个三等舱男孩呆在一块儿。”
—TBC—
【看我这么可爱，你们给不给我心心手手评论论呀🙈】
①金苹果树:赫拉和宙斯的定情信物~
②王尔德和道格拉斯，还有罗斯:因为同性恋而潦倒一生的伟大作家和他后期迷恋的美男子，不过后来道格拉斯离开了；罗斯是王尔德最初的恋人，一直陪伴他直到去世（大家可以查一查，确实令人唏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