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In Water(在水中)[4]
泰坦尼克号AU
“Here lies ones whosename was written in 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济慈墓志铭
4.“愿意来同我喝杯茶吗”
那天晚上Tony和Peter的对话并没有进行太久，醉酒后昏昏欲睡总是常态。Jarvis适时出现表达了谢意并提醒男人时间已经不早。
Tony接过Jarvis递过来的手杖。他正了正领结，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男孩。刚才的对话使得他的双颊抹了两撇红，但那张年轻的面庞在船灯和月光的映射下却显出一种亮眼的白，男孩的眼睛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男人恍然间觉得眼前的光景似乎跟某一幕重合，但是Tony一时半会儿脑子里出现的只有些微醉带来的奇怪欲念。
他在虚空中摆了摆手，像是要把那些东西赶走。
“明天有没有兴趣来陪我喝杯茶呢，kid.”Tony用手杖点了点地面，实际上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像是明明已经决定不去采摘藤条上还带着露珠的青色草莓，却仍然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它。
男孩像是受了十分的惊讶，甚至猛地抬了一下头——虽然很快他的脖子上的青筋就就绷住了这个有点突兀失礼的动作：“我……我非常荣幸——但是我可能太过，我是个穷鬼，先生，我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这实在太不合适了。”
“没关系，”Tony已经转过了身去，他一边慢慢走一遍回道：“明天我会安排好的。”
Peter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像是要蹦出喉头。他凝视着男人的背影，只呆站在那里。
虽然Tony并没有回头。
Jarvis用余光看了一眼呆立的男孩，贴身男仆总觉得那双棕色的眼睛在哪里见过，但他想了好半天都没什么头绪。
大概只是和先生其他中意的男孩有点像。
今天的先生也不太正常，竟然毫不犹疑没有叽叽咕咕地接过了自己的手杖。要知道男人最讨厌的就是从别人手里接过东西——几十年如一日的。
接着他收回了这些想法，转而去思谋着去哪里找一身合适的衣服。
Peter在那一夜难以入眠，他的脑海里总是显出那双有着长睫毛的棕色眼睛。它们如同中国的琉璃，透亮却不透明，你仿佛能看到它的主人将某些情绪写在里面但是却永远看不透那些情绪究竟是否是真的。
但它们货真价实的美丽诱人。
像夜幕中的星辰。
午后的阳光明媚又温暖，Tony坐在阳台上读一本很厚的装订集，Pepper则在查看一本账册。
“先生，您是要将Parker先生直接带上下午的茶会吗？恕我直言，Ismay先生可能会给他难堪。”Jarvis为Tony添上热茶。
Pepper抬头看了一眼男仆，抿着嘴唇用鼻腔长出了一口气：“Tony，你又看上了谁？让我猜猜，是个用钱买来的下等舱男孩对不对——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哪怕能够稍微分一丁点精力出来管理一下你的金矿？”
“我觉得你做得很棒，hon。”Tony脸上轻描淡写，他喝了一口茶，又往里头丢了两块方糖：“还有，我没你想得那么糟糕……Parker只是昨天恰巧交到的一个新朋友。请朋友喝茶又有什么不对呢？”
“大半夜跑到三等舱去‘交朋友’确实是你的风格——好吧，随你怎么样。”Pepper伸出两指揉了揉太阳穴：“但是有时候……算了，Jarvis能处理好一切的。”
Tony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又绽出一个笑来：“Jar，预定今天下午的壁球室吧——为了自证清白，我决定带我的小朋友去做做健康的运动。”
“好的，先生。”
Pepper翻了个白眼，虽然这是个非常不淑女的动作:“祝你玩得开心，我亲爱的哥哥。”
当午后Peter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Jarvis敲响了他的房门。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上半身微微前倾，显出十万分的尊敬：“Mr.Parker，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先生邀请您共享下午茶，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Ned和那对父子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好，我——我现在就可以跟您走，希望不要让Mr.Stark等太久。”Peter抿了抿嘴，将手里的书塞给了身后的好友。紧张甚至使得他没有去管并没有被Ned抓紧而被摔在地上的书本，男孩匆匆拽起衣钩上的外套就冲出了门。
“我，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Mr.Jarvis……”Peter跟着Jarvis行走在甲板上，他显得略微有些急促。
“当然，只要是我能够回答您的。”Jarvis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觉得奇怪：“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Mr.Parker。”
“Mr.Stark昨晚曾经向我提了两句。”Peter低声回答，他摸了摸鼻子尖儿：“我想问，我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让先生丢人呢……头等舱毕竟是不一样的。”
男孩像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小鸡，他局促不安，甚至红了耳根。
Jarvis冲他弯了唇角，Peter并不知道如此真诚的笑容在这个一向高傲的男仆脸上实在罕有：“不会的，先生会帮您安排好一切。最重要的是，您本身就足够使人敬重。”
他确实是少见的，Jarvis想——没有低贱的市侩气和做作的自尊心，没有丑小鸭脱胎似的廉价虚荣……
这个男孩仿佛是真的在为自己心中的Mr.Stark考虑。至少这么多年来他是头一次在男主人感兴趣的男男女女中看到那样纯净得像百合花瓣露珠似的眼眸。
“Mr.Parker，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知道，”男仆步伐轻快地在前面引路，Peter只能看到他的一个后脑勺。他只是注意到Jarvis这次说话没有用之前的敬语：“早上的露水总是消散得最快，虽然它确实很美。”
男孩听了这句话脚步顿了顿。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朋友。”Tony半搂着男孩将他迎进了房间。
“不好意思，先生，不好意思……我走得太慢了。Wow！我的神啊！泰坦尼克真的是太华丽了……”Peter小步挪进了房间。
男人能看出来可爱的男孩对于这地方的奢华感到惊讶却并没有什么艳羡——他感到异常的享受，那些看着他和他的东西眼睛里却直直显示出“钱钱钱”的眼神他实在是把他恶心够了。
或许就是这双眼睛，晶亮的，干净的眼睛，让他隐隐觉得Peter Parker是不同的。Tony想着。
不过他上午也没有对Pepper说谎，怀里稚嫩的小东西这会儿确实还是他的小朋友没错。
但是以后他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高脚床上就是一件待定的事情了。
“来，换身衣服，kid。”他打了个响指，从一边儿的椅子上拿起一套白色的衣装:“这个适合运动的时候穿，Jar跟船上一位女士借来的，她儿子的身形跟你差不多。”
Peter慌忙接住衣服。这时候Jarvis已经关上房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哼着小调坐下来看一本装订好的书籍，没有表现出半点儿要回避的样子。
男孩儿于是咬着下唇褪下了身上的条绒衬衫。
他透过镜子发现Tony的眼神已经不在文件集上了。
—TBC—
我尽力了！实习真的累成狗……
爱你们！
点梗会慢慢写，今天这篇恰好有点灵感就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