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赫日当中（6）
写案件宛如流水账……大家凑合着看吧……
三、狐走
夜不寐作为一家gay吧真可谓是尽善尽美，五彩斑斓的闪光灯明明灭灭，像是要闪花人的眼，音响里极大声地放着魔力红DJ版的《Animal》，穿着暴露画着彩妆的年轻人在场子里如同歌中所写的一样跳舞，狂野又情s色。角角落落里挤着动作暧昧的一对对情人——果真如同先前了解的一样，重口味主题公园。
三件套精英男在这种地方可是稀罕货色，只一瞬间便有一道道黏黏糊糊的眼光扒拉上来。
秦明对于这种地方的忍受程度跟城市下水道差不多。
他又想起雨果的那句话，深觉只是为了寻求生理快感和性s刺激而建立起来的场所简直是如同文明世界的垃圾桶一样的存在。
“这地方……”既然进来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林涛这么多年的刑警当然不是白干，什么事没接触过，他略微往秦明那边靠靠，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眼睛里头瞬间迸发出一种锐利且狠辣的目光，将那些粘在自家宝宝身上的眼珠子都狠狠撕掉。周围的人刹时明白这是有个挺厉害的主儿了呦，一个个都缩了回去。
秦明不动声色，极小幅度地往林涛那边儿凑了凑。
这样麻烦少多了，他想。
林涛在秦明看不见的角度挑起了一边儿眉毛，嘴上又谈起了正经事：“那男孩……确实很有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啊。”
“先问问酒吧负责人吧。”
“好。”
酒吧老板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满头红毛，一身痞气，嘴唇鼻子耳朵钉着大大小小的钉，亮闪闪的。
秦明在心里计算着这人的软骨和组织要遭多少罪。
“呦……哥们儿瞅着面生啊。”那红毛小老板啧啧得吧唧嘴：“伴儿不错嘛。”
“我们是警察，”林涛心里头其实已经忍无可忍，他掏出证件亮明身份，语气严肃还带点恐吓的意思。
秦明看着红毛儿的眼睛往自己腰上出溜，不动声色地把林涛的手扒拉下来。
“啊……两位同志怎么到这儿来啦，我这酒吧可不犯法呀。”红毛一瞬间又谄媚起来：“当然，您二位在这儿玩儿我那肯定是打个对折儿，嘿嘿……”
“我们想问一下这个人。”秦明直接打断了对方，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了死者照片。
“阿杰？这滚小子是不是又犯了事儿啦？呸，真他妈晦气！”红毛掏出打火机和烟，看了看林涛和秦明的样儿——相当识相地没有凑过去顶一根，只自个儿叼起来狠狠吸了两口，转头泄愤似的喷出来。
“我能随便看看吗。”秦明实在讨厌这味道，蹙起眉示意林涛接着问。
红毛点点头指了指吧台后头一道挂着“闲人免进”的包金属门说，那儿就是员工休息区，最里头那个房间就是阿杰的。
秦明点点头往里走，林涛给了他一个“你放心去吧”的眼神接着了解情况。
“没关系，他不会给你找事了。我们来就是了解一些情况，听你这语气，是跟赵文杰有什么梁子？”林涛掏出了记录本。
“嗨，阿杰这人吧，玩起来没皮没脸，我们这块儿都知道。”小老板接着喷云吐雾：“前段时间他跟他那旧情儿闹不愉快，在这儿打起来，差点掀了我的场子！”
“那他有什么要命的仇家吗？”
“这个嘛……私下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兔爷嘛，大家都是玩玩喽，也没什么要命的吧——要死要活的也就他那旧情儿。那人找茬儿捅他了？”
“这出于查案需要我们暂时保密——那么对他的旧情人你知道多少，”林涛略微想了想：“他最近又找了新的情人？”
“反正他怎么地都是活该。新情人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谁知道他又上了谁的床，”红毛嫌弃地“嗤”了一声：“不过他这个旧情儿嘛，叫什么……陆锐，对就是陆锐——其实也是个爱瞎搞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跟阿杰这小子看对了眼儿，非他不可的，大老爷们儿鼻涕眼泪的拉着人胳膊求……”
林涛若有所思，红毛的话跟小黑询问来认领赵文杰尸体的赵文杰表哥所得到的信息是一致的：“嗯，昨天晚上，也就是十二月三号三点钟左右的时候你在哪里？赵文杰又是几点下班的吗？”
“昨天晚上两点多我刚跟几个弟兄在外头吃火锅，回来以后差不多就两点半了，之后就一直在吧台这边咯……至于阿杰……我想想，”红毛又抽了口烟：“他每周来两次，每回来都是上前夜班，昨天也应该是两点走的吧，员工们都是从后门直接走的，我昨天两点半来看场子他就已经不在了。”
“好，谢谢合作。”林涛收起手机的记录本：“我随便看看。”
“警察同志慢走！”红毛摁灭了烟头儿，笑得邪气：“带着你家那位常来玩哈！”
林涛没答话，心说我可不带我家宝宝来这种鬼地方。
吧台后面的员工休息区其实就是后门走廊里头的三个小包间，光线昏暗，混杂着一股子霉味和化妆品的刺鼻气味。
走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前，他停下来从衣袋里掏出手套。
这会儿酒吧正在营业，房间里头也没有人，门也没有上锁，秦明轻轻推开门按亮了灯。
入目是一个大约十来平米的屋子，没有窗，墙皮有点受潮而鼓起来，简陋又简单。屋角里支着两张钢丝床，上头胡乱堆着被褥。看来跟赵文杰公用休息室的还有一个人。
休息室内的两个柜子，贴着赵文杰名字的柜子并没有上锁——看起来是因为锁坏了，里头杂七杂八地放着烟啊，皮带啦之类的。秦明走过去略微看了一下，呵，还不是普通的皮带。
看起来像是情趣用品之类的。
放浪得可以。
等等……这个粗细……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比划了一下，这种皮带明显就是某些特殊口味爱好者用来绑缚身体用的，两头都有搭扣，和柜子里那些一起是完整的一套。
扁平，没有边缘毛刺，比平常皮带略窄，又比丝带更宽。
虽然犯罪嫌疑人使用这里东西的可能性很小，但这相当符合作案工具的模拟。
秦明将皮带放进证物袋子，又慢慢走出去，看见走廊旁边儿的包铁门——这似乎就是酒吧后门。
他试着去转动门把手，上了锁，估计是有钥匙的酒吧人员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