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Summer(一发完)
一篇小甜饼，送给夏末秋初里的你们。
Natasha说只有青少年才有夏天。
Tony笑了笑没说话。
Peter在早上六点钟醒来的时候察觉到夏天是真的快要结束了。
太阳已经没了灼烫的温度，空气自然也就失去了蒸腾翻滚的劲力。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来这会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感到一阵沁脾的凉意，汗毛全都像是受了蜘蛛感应似的挺直了腰。
男孩随手套了一件衬衣，深蓝绸面，是比火唇柔丽鲷①略暗一点儿的颜色。衣服有些大，他把袖子高高挽起来，下摆松垮，斜搭在大腿中间。
“蜘蛛宝宝这么早就起来结网了，”正当他轻手轻脚坐起来的时候，腰脊却被前几分钟还呼吸均匀睡意正浓的男人环住了：“今天明明是周末。”
“大概是……昨天睡得太久？啊……我在您身边总是睡得很好……”Peter抿了抿嘴角，猫儿一样舔了舔下唇。他小心翼翼地往后靠进了男人怀里，略微缩了缩蜷成了一团。
“是我没卖力气——”男人把头埋在男孩的肩窝里，声音含糊又沙哑。
Tony早上起床的时候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起床气。虽然在跟小恋人同居过一段时间后那团无名火已经消减了不止一星半点儿——但不论是是谁，试想一下美梦正酣时怀里柔软还带着蜂蜜牛奶味儿的可爱抱枕突然不见，清晨的冷空气带着一串儿鸡皮疙瘩钻进被褥……实在不是一件快乐事。
在同一张床榻上醒来的第三十天，Peter依旧因为背后穿着黑色工字背心，肌肉结实的性感恋人红了面颊。
“先生……”大早上的青少年就像是晨雾中带着露水的米兰，轻轻一碰就会抬起小而圆的脑袋。
他歪着头蹭了男人一下。鬓角的鬈发贴着Tony的耳廓擦过去，是带着谨慎的羞怯撒娇。
男人吻了吻男孩的脖颈儿，箍在那漂亮腰线的手钻进了衬衣。
“这么喜欢穿我的衣服。”他咬着男孩的耳朵，语气里头还盛着夏末一样温暖潮湿却快要弥散的Stark式早起慵懒腔。
“我……我就是随手抓了一件，没想到是您的……我是说，”Peter抓住了手底下柔软的薄被，面颊通红：“好吧，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妻子……都喜欢恋人穿他的衣服吗？”
Tony笑了一声：“我这个中老年总得被漂亮妻子压榨干净。”他搂着男孩，又重新陷入了体温未消的床铺。
温存后已经是八点左右，Peter弓着腰，猫儿一样蜷成一团。他的发梢凌乱蜷曲，发根还带着些微汗意。那结实的胸脯起伏着，仿佛真的如同小动物一样心率偏快。
Tony揉了揉男孩乱糟糟的头发，用摆对儿虾的姿势从身后搂住了他。
Friday姑娘贴心地拉开了一半窗帘，已经歪斜的阳光穿过蓊郁繁密的树叶，于银灰的窗帘布料上投下斑驳的影。绒啄木鸟已经停止同五子雀的晨间啼鸣投入了工作，窗外高大的橡树上传来“咚咚”敲树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小闹铃。
“夏天要过去了啊……”男孩咕哝了一声。
青少年对于滚烫却雀跃的季节总是怀着奇妙的亲切情感。Tony听着Peter充满奶味儿的嘀咕，浑身上下舒畅的感觉和又滚上来的睡意令他的思维有些模糊。
仿佛是这样的。男人想着，当自己还没有蓄起胡子的时候也总是在意这些——
在很多年前的假日里母亲曾经带他去过一次位于内华达州②的太浩湖，碧蓝的湖水被温暖的夕阳映射成曼媚的粉红，水又浅又暖。
Tony刚刚游了一圈，赤着上身坐在一块大半都进浸入水中的高石头上吃血桃罐头，甜蜜的水果味与湖的甘冽气息将他包围；柔软的果肉同棉絮铺陈的西方天空是同一种颜色。身上的水还没有干，太浩湖风擦干脊背也带走身上的温度，于是凉意就顺着毛孔渗进心里。
彼时十几岁，小男子汉忽然就感觉到一种深浓的哀愁和酸楚翻滚着搅扰心脏……
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大概也是这样一句，夏天快要结束了。
那后来呢？
Tony用手指拨弄Peter柔软的耳垂。后来时间慢慢过去，父母的面庞模糊在风里，数个夏天来了又结束。
他已经不再在意炎炎夏日和秋日将至带来的少年哀愁了。
Peter动了动，把耳朵从男人的手指里抽出来，又“顺手”拿过那件衬衣披在了身上抖腿迈着鸭子步下了床。
“抱歉……不过先生，我突然很想吃冰激凌……”男孩抓了抓头，身上因为亲昵还未散去的羞赧和少年人在夏天里独有的干净的气息竟然奇妙地混合在一块。
绒啄木鸟还在“咚咚”地敲打橡木，被阳光撒上金边的斑驳树叶摇晃在窗棂。Peter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甜，整个人在已经不复灼烫却依旧带着不低温度的空气中做着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动作。
Tony想起许多年前在太浩湖边的那一罐血桃罐头。
浓郁的甜味，柔腻的果香，丰盈的水汽，冰凉的湖风。那个黄昏抽离出某种魂灵一样的甜蜜哀伤和少年骄矜，奇迹般的同眼前晨光中的少年重合。
朦胧里男人突然又回到那个夏天。
不，他拥有了夏天。
“Tony？”Peter看着Tony半合着眼睑发呆，男人倚在枕头上，面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男孩叫了一声，试探着去碰了碰Tony的手臂。
Tony回过神来，又看着男孩。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夏天还没结束。”他说，“赶紧点衬衣宝宝，我也正好想吃冰激凌。”
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深黑色工字背心和浅咖啡色亚麻长裤，胸口的“心脏”透出漂亮的蓝光。他伸直腿，有点懒洋洋地从床上挪下来。
Peter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伸手拉了恋人一把却被Tony搂住了肩膀半抱着往楼下走。
“突然伤感了？”Tony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冰箱旁边，拉开大门抽出了两盒牛奶冰激凌，又顺手丢给Peter一盒。
男孩从冰箱上层里掏出一盒树莓，抓了一把放进冰激凌盒子又抬眼用询问的眼神去看男人。
Tony噘着嘴示意Peter给自己多放一些。
“其实也没什么好伤感的。”Peter抓了抓头，挨着男人坐下来。
木质地板略微有点凉，男人左手勾了一下，将男孩顺手搂在了怀里。Peter红了面颊，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男人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感觉夏天要过去啦——突然就会意识到时间过得这样快，好像那些从前讨厌的热到睡不着觉的日子都金子一样闪着光……”男孩把树莓仔细地放在Tony的冰激凌盒子里，像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这样听起来像是小姑娘似的，但是——这个夏天太美好了，因为能跟你在一起……”
Tony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示意卡壳的小家伙继续说下去。实际上Peter在他面前依然有点谨慎害羞，有时候会蹦几句敬语出来。能听到他这样说话的机会不多又珍贵。
“因为能跟你在一起……所以夏天要过去的时候，就觉得更可惜了。”Peter咬了咬上唇，斜着脑袋望着Tony，眼睛清澈又迷人。那层薄薄的、清亮的角膜就像是太浩湖最纯净的湖水。
“夏天不会过去的，”Tony就着男孩的手心吞了一颗树莓。他的心里酸胀却美好，那些少年时期深浓的哀愁和酸楚都不见：“你就是我的夏天——当然，如果你爱我，kid，我也是你的。
“那么告诉我，甜心，有谁不喜欢Tony Stark呢？”
Peter没有接话，他搂着恋人的脖颈，同男人交换了一个树莓味道的、甜蜜的吻。
—END—
①火唇柔丽鲷:蓝宝石鱼，非常漂亮的一种带暗纹的鱼。
②它在加利福尼亚州和内华达州交界，就勉强放在这儿好了——
刚开学三次元比较忙；今天天气很棒就非常想要写这个QWQ
爱你们呀，请等着我，HE和新文我都没忘记哦OWO
图是我自己拍自己做的嗷，没什么版权问题OWO
